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的英语情态系统

系统功能语言学视角下，极性和情态都是实现人际意义的语言子系统。极性可以表达命题为肯定或否定，即是或否。但“是”与“否”作为两极，中间还存在多种其它可能，而这些中间度值即统称为情态。换言之，情态系统就是用来识解“是”与“否”之间的不确定性区域。但“是”与“否”的两个端点之间有两条路径，一条适用于命题（交换信息），另一条适用于提议（交换商品/服务）。情态系统的实现方式可以揭示说话人对命题或提议的态度和判断，以及交际双方的权势、地位和人际关系。

命题的是/否两个端点可以用“it is so”（断言）和“it isn’t so”（否定）来表达。但此外是/否两个端点间还存在多种可能性，如it must be, it will be, it may be。其中，情态动词“must”,””will”,“may”体现了说话人对于命题为真的可能性判断。而命题的是否之间又存在两类可能性：概率（probalities）和频率(usuality)，两者统称为情态化（modalization）。概率指命题中的事件/事情为真的可能性。和所有情态类型一样，概率有高中低三种情态量值，分别可以用certainly/probably/possibly体现。频率指命题中的事件会发生的频率，频率的三种情态量值可以分别用always/usually/sometimes表示。

提议的是/否两个端点可用“do it”(规定)和“don’t do it”（禁止）来表示。但这两者之间还有多种可自由决定的选项，如“you must do”,”you should do”,”you may do”。其中的情态动词体现了说话人对于受话人实施行为的必要性的态度。提议的是否之间同样存在着两类可能性：道义(obligation)和意愿（inclination），两者统称为意态化（modulation）。道义和意愿的划分取决于话语功能。在索取句中（command）, 即表达索取商品与服务含义的句子中，做与不做之间的度值体现了不同程度的道义情态，它的三个情态量值可以分别用allowed to（允许）, supposed to（义务）, required to（必要性）表示。道义情态体现了说话人请求受话人实施某行为。当然在第三人称句中，道义情态体现了说话人就他人的道义所做出的陈述，比如John is supposed to know that，Mary will help。在提议句中（offer），即表达提供商品或服务含义的句子中，做与不做之间的度值体现了不同程度的意愿情态，它的三个情态量值可以分别用willing to (一般意愿), anxious to（渴望）, determined to（意志）表示。意愿情态体现了说话人主动提出实施某行为。当然在第三人称句中，意愿情态体现了说话人就他人意愿所做出的陈述。此外，还有一种处于情态系统边缘的能力/潜力性情态。由于能力/潜力性情态的小句功能与意态化小句一致，都涉及到提供商品和服务，因此，可以把能力情态归于意态化子系统。又因能力性情态和意愿性情态的主观取向接近，我们可以把两者归于上一层级的愿意性情态（readiness）。且能力性情态和意愿性情态位于愿意性情态的两级，能力性情态为意愿情态的底值变量（廉张军，2017）。能力性情态又可分为能力情态、条件情态、用途情态三种类型。

在上面两段，我们简要探讨了情态系统的两个子系统及子系统内部的情态类型及情态量值。在本段中，我们将探讨情态化和意态化的典型实现方式。情态化的实现方式有三种，情态助动词、情态附加语和前两者的组合。1.That’ll be John(情态助动词will表概率); He’ll sit there all day(情态助动词will表频率)。2. That’s probably John((情态附加语probably表概率)； He usually sits there all day (情态附加语usually表频率)。3. That’ll probably be John(情态附加语和情态助动词组合表达概率)；He’ll usually sit there all day(情态附加语和情态助动词组合表达频率)。意态化的实现方式有两种，情态助动词和动词词组的谓语扩展式（动词性和形容词性）。1. You should know that（情态助动词should表道义）; I’ll help them（情态助动词will表意愿）；2. You are supposed to know that (动词性谓语扩展式表道义); I am anxious to help them (形容词性谓语扩展式表意愿)。

为了进一步描绘英语情态系统，系统功能语言学还引入了另外一个子系统，称为情态取向。情态取向又可细分为两个次系统，主客观取向和显性隐性取向。前者取决于说话人的角色，后者取决于表达方式。比如，如果我们想表达高情态量值的概率，我们可以用It must be true或It is certainly true表达。当用情态助动词must表达高值概率时，这种情态表达方式被称为主观取向，如果用情态副词certainly表达高值概率，这种方式则称为客观取向。其它情态类型的主客观取向的不同表达方式，我们会在后面通过表格列出。取向的第二个次系统称为显性隐形取向。在前面两个例子中（it must be true和it is certainly true），说话人都没有明示表达确信程度的主体是谁，因此前两者都可看成是情态系统的隐形取向表达。而当我们用I am certain that is true或者it is certain that is true来表达高值概率情态时，说话人都明示了表达确信程度的主体，所以后两者可看成是情态系统的显性取向表达。不过，这两者之间从主客观取向的维度来看也有区别。I am certain为主观显性表达，而it is certain则为客观显性表达。我们可用下表简单描述这两个取向之间的关系。

在前面一段，我们主要以概率情态的高值情态意义为例探讨了情态取向的两个子系统。接下来我们会在表格中借助常用的例子呈现不同情态类型在不同情态取向上的体现形式。表格中的空白代表某些类型的情态没有特定的实现形式，比如频率情态和愿意情态没有显性主观的实现方式，且愿意情态也没有显性客观的实现方式。语言学家称这种现象为系统性空缺（systemic gap）。不过，也有学者认为愿意情态有显性主观和显性客观的实现方式，如I want to do...,I’d like to do sth, It is a pleasure to do sth。